文/雷垒
上海给苏几厘两种感觉。
一种是“阿拉上海恁”。
另一种是十里洋场，繁花似锦。
两种感觉相互交织的时候，苏几厘在大柏树地铁站下的一条大马路上喝风。她的头发和假睫毛在风中凌乱地跳起了海草舞，苏几厘索性掰下另一只断了跟儿的高跟儿鞋，光着两只大白脚丫子，艰难地走在柏油路上，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在这座被视为东方明珠的大城市里，苏几厘是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初来乍到，还是大学同学子墨收留的，刚过一个星期，子墨就要卷铺盖走了。
子墨走前对苏几厘说：“我来大城市已经五年了，这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广告里常说，来了就是上海人，从本质上讲，来了五年的人，跟来了十年的人，和来了二十年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会挤地铁，一样会挤公交，一样会在邮件和会议中度过忙碌的一天。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加个班。加班，对于我来说，稀松平常，尤其是午夜12点来点啤酒小龙虾，犒劳这忙碌的一天，算是惬意。这就是大上海，日子过得跟上海的土地一样紧凑。”
顿时，苏几厘前面的路黑了，后面的路也黑了，心里有一种下水道被堵住的心塞，苏几厘也要卷铺盖走人。
苏几厘，重庆妞儿，是个宇宙级不闻名的设计小白，她到上海除了追梦就是追梦。其实每一个口口声声嚷嚷着要追梦的人，都是从租房开始的。
仅仅到上海几天的苏几厘，依然对上海一无所知，主要指租房。她想到了新公司设计一部的颜卤煮，他是上海人，苏几厘请教了颜卤煮。
颜卤煮说：“我用关东煮的性命起誓，通盘观看整个上海，只有淞发路的逸兴家园合适，地段偏，租金便宜，只需要这个数。”
苏几厘问：“安全吗？”
颜卤煮像开了天眼一样说：“安全。”
苏几厘又问：“安静吗？”
颜卤煮兴奋得像踩了七彩祥云一般道：“逸兴家园的夜，就像开了飞行模式，安静得很。”
听了颜卤煮正儿八经的忽悠，苏几厘就这样搬进了颜卤煮所在的小区，苏几厘住在颜卤煮的楼下。
恰逢颜卤煮家心血来潮在装修，雇了一个不靠谱的装修队，白天，工头们的锤子、钻头上下其手，晚上，小区旁边的火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苏几厘是白天不能睡，晚上不能寐，好多次想提把菜刀上去把颜卤煮乱刀砍死，然后喂狗，她觉得颜卤煮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 恿她交了一年半的房租，现在连半点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阻止苏几厘痛下杀手的根本原因是，当初租这个房子的钱是颜卤煮垫资的，万一哪一天不爽了，就把这笔钱当作是精神补偿，看在钱的面子上，颜卤煮侥幸逃了一命。
颜卤煮肯定不知道借给苏几厘的钱，在苏几厘的砍刀下已经呈火箭般的速度贬值了，这就导致颜卤煮很多次想请苏几厘出来吃个饭，苏几厘每次都会说：“今天太困了，我做个面膜就要睡觉了，要不然，下次吧！”
接着发个微笑过去，尴尬而不失礼貌，还道了声晚安。
真正的苏几厘在干吗呢？
她去超市买了点菜准备做晚饭，提着菜，哼着《3 》路过一家叫马得利的水果店时，准备进去买点水果，刚进水果店，就碰见了颜卤煮，正往嘴里塞又粗又黄的香蕉。
苏几厘仰望着颜卤煮。
颜卤煮俯察着苏几厘。
两个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颜卤煮看苏几厘的眼神是天雷勾地火，苏几厘看颜卤煮的眼神是针尖对麦芒。
这样的局面只持续了十秒钟，破冰者是卖水果的王婶儿，她咋咋呼呼对颜卤煮说：“侬都试吃了一地的水果了，到底还买不买啦？”
在颜卤煮的安利下，苏几厘买了过敏的杧果，买了很臭的榴梿，买了最贵的车厘子，颜卤煮在店里吃饱后，打了个消音嗝儿，最后什么也没有买。
临走时，王婶儿差点哭着跟苏几厘说：“以后找男人，千万不要找这样抠门儿的，是真心抠，回回来试吃，回回不给钱，回回都想放狗咬他。”
苏几厘问：“那干吗还让他试吃？”
王婶儿找了苏几厘的零钱，有点高深莫测道：“不存在的，谁让我想招他做女婿来着。”
苏几厘：“……”
一路上，苏几厘也很郁闷，买了最不喜欢吃的水果，遇见了最不想见的人。
苏几厘沉默了。
颜卤煮沉默着苏几厘的沉默，也沉默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小区跳广场舞的一群老大妈，颜卤煮正好借此机会，凑上前想邀请苏几厘一起跳，颜卤煮也不会跳，万一苏几厘答应了，就一起群魔乱舞。
苏几厘却说：“腿骨折了，不想跳。”
颜卤煮眼睁睁地看着苏几厘从自己面前加速逃匿掉，快得跟手游加速器一样。
“腿都骨折了，你还跑这么快？我可没有黑玉断续膏。”颜卤煮一边追，一边在逆风中传音，俨然一幅好关心苏几厘的画面。
苏几厘也没有想到颜卤煮是个有文化的流氓，气不打一处来，提着蔬菜和水果一边跑，一边在顺风里回音：“我腰椎间盘突出，行了吧？”
“同样是腰椎间盘突出，为什么你的就这样突出？”颜卤煮停在了苏几厘的房门口，单手撑墙，耳鼻喘大气，观摩着苏几厘掏钥匙开门的整个过程。
苏几厘的钥匙插了很久也没有插进去，毛手毛脚就掉地上了。“要是杀人不犯罪，真想一刀儿‘笼死’颜卤煮这龟儿子。”这是苏几厘此时内心最黑暗的独白。
“你一定爱吃鱼吧？”苏几厘问。
“不喜欢。”颜卤煮说。
“不应该，我看你挺会挑刺的。”
“那你肯定爱吃铁板烧吧？”苏几厘又问。
“为什么？”颜卤煮疑惑。
“我看你挺会火上浇油的。”
还没完，苏几厘又对颜卤煮说：“我带你去工地吧？”
“不回家吗？”颜卤煮问道。
“我看你挺会抬杠的。”
是苏几厘把这事想简单了，以为反驳几句，心理上占个便宜就可以让一个直男知难而退。
没想到颜卤煮的脸上露出了弥勒佛般的微笑，还带着光环的那种。
颜卤煮收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包，一本正经问苏几厘：“你为什么要害我？！”
换苏几厘紧张而困惑了，歪着脑袋，道：“我害你？”
颜卤煮双手放在苏几厘的肩膀上，苏几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就被门抵上了，颜卤煮把眼神落在苏几厘的眼仁儿上，用一种特别温柔的语气，告诉苏几厘：“害我好喜欢你呀！”
那次邂逅，颜卤煮的“咸猪手”反正是上了半个月的夹板，苏几厘对他说的最后两句话是：“请管好你的嘴。”另一句是：“小心我随时抽你。”
通过那次不欢而散后，苏几厘和颜卤煮渐渐就熟络起来。苏几厘是个特别能吃苦的女孩儿，为了能在上海迅速立足，迅速搬出逸兴家园，她每天第一个到公司，半夜才打卡下班，于是另外一个隐患就出现了，女孩深夜回家，不用脑袋用脚指头想就知道不安全，颜卤煮就是那个脚指头。
反而在苏几厘看来，比起不安全的午夜，更不安全的是颜卤煮这个人。
颜卤煮作为土著上海人，没有代步车，以前出行全靠11路，现在出行仰仗共享小黄车。
那天颜卤煮是第一次送苏几厘，公司楼下恰巧只有一辆小黄车，倚靠在歪脖子树下，从电梯下来到抵达小黄车所在的现场，苏几厘对颜卤煮特别冷，冷冻点同冰川时代数据一致，苏几厘本想抢了那辆孤独的小黄车，扫码上路，扔下颜卤煮一个人，幻想中途谁能替天行道打劫了才好，令苏几厘没有想到的是，颜卤煮扛起车一边扫码一边跑，眼睁睁看见颜卤煮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长江西路的尽头。
苏几厘终于感受到了不安全感，终于认识到颜卤煮的重要性，与此同时，她心里骂颜卤煮不是人，不是男人，绝望中还对自己的处境进行了假设，假设出现一个色狼，在想要不要拼命喊，用左脚踢，还是用右脚踢，假设出现两个色狼，要不要先色诱一个，再拿下另一个，实在不行就妥协……越假设，苏几厘把自己的身体抱得越紧，站在一个有摄像头的路灯下不敢往前走，身体瑟瑟发抖，事实上，颜卤煮逃跑后苏几厘寸步未离。
没过一会儿，颜卤煮带着另一辆小黄车来到了苏几厘的身边，一路上颜卤煮问苏几厘：“我走了，你有没有在想我？”
苏几厘也没有给颜卤煮好脸色，淡淡地说了句：“滚！”
说完两个人跟狗一样在长江西路上欢畅淋漓，大喊大叫，直到骑回家。有时苏几厘到家会顺口喊颜卤煮要不要进屋坐坐，颜卤煮是真的脸皮厚，一喊即来。
颜卤煮有个特长，除了腿特长，厨艺很好，他会做苏几厘最爱吃的山药、土豆、笋、芹菜，还有大腿骨，硬生生给苏几厘惯成了爱吃夜宵的习性。
苏几厘的体重也因颜卤煮的手艺有了明显回升。颜卤煮经常问苏几厘：“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苏几厘对胖没有概念，两手一摊，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颜卤煮坐下，双臂拉弓式搭在沙发两肩之上，饶有兴致地说道：“那你为什么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呢？”
听完来自颜卤煮不经意间的调戏，苏几厘都会毫不客气地把颜卤煮连同鞋子踹出去，并会骂一句：“老淫棍。”
颜卤煮是个会居家的人，每回在苏几厘家，不是帮苏几厘把客厅的节能灯换掉，就是把油烟机上的陈年老油刮掉，时不时还会把厕所苏几厘掉的长头发给清理干净，使老房子看起来跟翻新的一样。
苏几厘家里有好多好多设计手稿，床上有，沙发上有，地上也有，电脑旁边更是铺天盖地，苏几厘在上海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喜欢宅在家里做设计稿，每次都是颜卤煮过来替苏几厘收拾，有几幅设计稿特别醒目，引起了颜卤煮的注意，标题是《未来的家》系列，其实，很多次在护送苏几厘回家的路上就听她说起，她说她来上海就是为了奋斗一套房子，房子里面全是自己的设计，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才有人间烟火的气息，不过一想到上海十几万一平的房价，她对未来似乎充满了不确定。
趁苏几厘不在，颜卤煮偷偷用手机把《未来的家》系列拍了下来。苏几厘看颜卤煮这么会操持，也会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是雇了个小时工，看着满头大汗的颜卤煮，母爱泛滥，会问句：“想不想喝点什么？”
颜卤煮这个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抹了额头上的汗，秃噜一句：“我想呵护你！”
正在喝姜茶的苏几厘突然被呛得七魂六魄出窍，紧接着抄起撑衣杆就把颜卤煮架出了门儿，骂他：“老色狼。”
颜卤煮深夜送苏几厘回家，深夜给苏几厘做夜宵，再深夜被赶出去，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年多，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星期，不是一个月，不是一个季度，不是一年，而是天天。
颜卤煮知道苏几厘不喜欢吃胡萝卜，但她又缺维生素，所以总是逼着她吃。不知道从哪里挖掘过来的信息，颜卤煮竟然知道苏几厘宫寒，做的菜特别讲究，时不时做些核桃、大枣、花生、洋葱、番茄为主题的餐菜，色香味俱全，晚餐都会给苏几厘煮一杯姜茶，化解苏几厘体内的寒气，还逼着苏几厘戒掉了吃苦瓜和凉瓜的习惯，有时馋到不行了，苏几厘都想和颜卤煮拼命。
好几回，苏几厘在回家的路上跟颜卤煮说：“你知道吗？加班有一个好处。”
颜卤煮觉得苏几厘肯定有精神病，得此病特精神。他决定还是配合下苏几厘：“什么呀？”
苏几厘说：“我每个月例假特别准，肯定是加班加出来的。”
颜卤煮笑而不言。
自从这个梗流传开来后，单位里好多女同事都要求加班，结果一个个全都月经紊乱，有的都便秘了。
好几次深夜回家的路上，苏几厘都会问颜卤煮：“你家什么时候能装修好啊？这都一年多了，我都快要失去听觉了。”
颜卤煮就是那句话：“快了，快了。”
之后两个人又聊到吃的方面去了。
苏几厘的拼，公司上下都是知道的，苏几厘凭着手里的几单大项目，一跃就成了设计二部的负责人。
过了不久，颜卤煮也成了设计一部的负责人。领导有时开完会了就会开玩笑说：“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苏几厘为了氛围，也会开玩笑说：“正在谈。”
颜卤煮这个猪头，跳出来唱反调：“扯淡。”
领导笑了，走了。
苏几厘脸上完全挂不住了，说道：“我配你，你还觉得委屈是吗？你凭什么拒绝我？去跟领导说清楚。”
“我和你，真不适合谈恋爱，只适合结婚。”
苏几厘用五厘米的高跟儿猛踩了下颜卤煮的脚，咬牙切齿，攥紧拳头对颜卤煮说：“你这种人，真的很欠揍。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踩着高跟儿咯噔咯噔地走了。
颜卤煮追上前去悄悄在苏几厘耳边说了一句：“我脑子里的水，只有你能倒。”说完就跑得无影无踪。
欢喜冤家天生是适合在一起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相知，所以懂得。
促使苏几厘对颜卤煮心动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苏几厘照常去马得利水果店买水果，这次是颜卤煮陪着去的，自从颜卤煮和苏几厘成双成对后，王婶儿就再也不让颜卤煮试吃，买完水果回来路过一个广场，有一群年轻人在跳seve鬼步舞，苏几厘拉着颜卤煮一起跳，颜卤煮不会，提着水果就在一旁嗑瓜子儿，看苏几厘跳，跳着跳着就有一个女生上前伸手想邀请颜卤煮一起跳舞，苏几厘是亲眼看见那个蠢货，给了那个女生一把瓜子儿……睡前故事
苏几厘知道，那一刻自己稀罕上了颜卤煮。
苏几厘和颜卤煮好上之后，颜卤煮家的装修也好了。没过多久，房东上门了，说是苏几厘住的这个房子要出售，限定五天内搬出去，苏几厘感觉又要流落街头了。
女人的底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物质上的富足，说白了手里要有钱，喜欢的话可以选择住套间，不喜欢的话可以选择住独栋，不会因为房东涨价而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
当天晚上，颜卤煮得知苏几厘要搬家，颜卤煮对苏几厘说：“听说你治家有方，愿闻其详。”
“一生无定，遇你之所，是为家。”苏几厘说。
跟颜卤煮认识这么久，苏几厘还是第一次去他家，中间几次说着要去颜卤煮家看看，颜卤煮都顾左右而言他，岔开了，当苏几厘第一步踏进去，先是惊讶，其次是惊喜，接着是欢笑，然后是狂奔，最后是感动，像个小孩子，像只麋鹿，像头黄牛。
没错，这是颜卤煮专门按照苏几厘喜欢的风格做的装修，苏几厘终于住上了自己理想中的房子。
颜卤煮把另外一把备用钥匙交到了苏几厘手上，苏几厘抱住颜卤煮，脸上布满老泪。
刚住进没多久，楼下原来苏几厘住的那间房，又雇了个装修队，每天早上六点，工人们拿起钻头和锤子，又开始了一天繁忙的钻探和敲击，自从装修队来了后，苏几厘感觉颜卤煮没有以前那么爱自己了，陪伴越来越少，中间有几次还和颜卤煮发了脾气，颜卤煮也都全部笑纳，最严重的是苏几厘生日这天闹离家出走，走到一半，颜卤煮竟然没有追上来，心里又生气，又难过，心想不过是说了个气话，颜卤煮竟然还不来追自己。
苏几厘心里快要失望到绝望的时候，颜卤煮出现在了她身边，像道瘦瘦的闪电。颜卤煮往苏几厘手里放了另一把钥匙，一直牵着苏几厘的手，往前走。
那把钥匙居然能打开那道门，苏几厘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回到原来住的这间房，也就是颜卤煮的楼下。
里面的装修，也和苏几厘理想中的一模一样，和设计手稿分毫不差，上下楼层也被打通了，擦了好几次眼睛，苏几厘以为自己是瞎了。
原来，苏几厘设计手稿上有两部分，上面是用欧式古典风格，下面是用美式乡村风格，中间需要复式相通。
当初颜卤煮为了实现苏几厘的梦想，也花了很大的力气，一边四处筹钱，一边瞒着苏几厘，为了尽快完工，自己也投入到施工队伍中，终于赶上了苏几厘生日的这天。
苏几厘再次抱住颜卤煮的时候，发现颜卤煮头上已经有白头发了，而且还不止一根儿。
在那一瞬间，苏几厘觉得自己任性了，觉得自己很不懂事。
颜卤煮是巨蟹座，特别顾家，为了成全苏几厘的梦想，他满足了苏几厘几乎所有的贪婪。
不贪财，不贪色，只贪对方一辈子。
也就是在苏几厘生日那天，颜卤煮对她说了句掏心掏肺的话，特别动人，他说：“套路是我学的，撩你是真心的，我也不会撩，因为爱不是撩。”
苏几厘问颜卤煮：“那你错了吗？”
颜卤煮一脸严肃地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没错，你的余生就不能撩了吗？”
苏几厘告诉颜卤煮，她也撩过他。颜卤煮问哪一次，苏几厘说就是跳舞的那次，撩到了真心。
颜卤煮说：“我知道。”
两个会撩的人，相遇了，像两个傻子，一起活在有趣的套路里。
然而爱情本身就是个套路，要么男的出手，套路女的真爱，要么女的出手，套路男的真心，不然都会孤独终老。
女的又不傻，怎会看不出男的是在套路，男的又不是呆子，又不是不懂世间套路，因为有点意思，彼此心照不宣，又因为满心欢喜，彼此都在享受这种套路带给自己的乐趣。
我愿做你的欢喜，套路你的余生，逗你开心，逗你到老。
从此低头看鱼，抬头看云，都不如你好看。
更新时间: 2021-03-24 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