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趁我们还未老去

发布时间: 2013-07-17 20:07

分类:故事人生 / 睡前故事

你走吧, 趁我们还未老去

放学后的校园很安静,寂寥的空气里不断传来拉长了音调的鸟叫声 和篮球与地面碰撞的“砰砰”声。

我和高年级学姐坐在篮球场的看台上 眼下我正瞪大了贪婪的双眼穷追不舍的向她请教做物理题的秘籍 恨不得把她扑倒在地,外套内衣通通脱掉,然后掐住她的脖子 歇斯底里的吼:“快说!你是怎么拿到物理竞赛第一名的!你还算是人类吗?! 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交出来啊啊啊!”

可是学姐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我内心 张牙舞爪的邪念,仍然用比飘柔还温和芬芳的语气对我循循善诱淳淳教导: “要是题目实在麻烦的话最好把运动过程分解,你看,水平运动、圆周运动、 平抛运动...”

我一边嗯嗯嗯的点头一边唰唰记着笔记,内心os:学姐您真是个好人,您是吃什么长大的呢?怎么会如此德才兼备贤良淑德。倘若晚辈下辈子托生成了男人,让我吻您的脚趾!

明天。明天就是全是物理竞赛的日子,倘若能在这样的比赛中获得名次,就可以拿到参加自主招生的名额了。

“林语--”下面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我的自行车破胎了,载我回家啦!”王雨清托着篮球甩着额头上的汗珠在台下吆喝。我在心里将王雨清践踏了王数次。

“你这个晦气的王扫把星,你的良心没有阵痛吗?我差一点就问到核心了......”我攥着电动车的车把对坐在身后的王雨清大声控诉。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问再多也没用啊,关键是看施主的造化,你看着红尘滚滚尘世纷繁,啊....呵....都是业障啊,是孽。”这个混蛋就这么自顾自的在风中凌乱了起来。啊啊是啊,是孽。想到明天的竞赛大爷我紧张的屁滚尿流,凭什么这厮就活的这么畅快。昨天给孙菲菲打电话也是--“我好紧张啊,求安慰。”“么!”“你走点心儿好么!我一想到我坐在考场上就有一种失禁的冲动。”“买包尿不湿吧,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关键时刻可以轰击大。姨。妈”“滚。”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呢?至于吗?有时候我也忍不住这么质问我自己。 我很累,我很努力。在别人熬夜看电影看动漫新番的时候, 我在挑夜灯占座模拟卷;在别人激烈讨论昨晚的相亲节目是多么震撼 视听多么伤不起的时候,我在拼了老命的背单词;在别人握着电话, 或甜蜜--“你不要迟到哦,我等你”,或恬谈--“对....全家桶再加个大可” 的时候,我在用左耳和左肩夹着电话右手奋笔疾书,“对,那么时间是上午对吗.... 一小时的辅导费用是....哦,黄冈名师?好的好的....”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没得救了

上周孙菲菲来电话很认真地问我:“怎么办啊我分不清李阳和庞龙啊! 长得太像了!”这种话题时常有的,本来按照惯例我应该用极其无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口气抓住某位公众人物将其从头到脚调一番。 可是当时我竟脱口而出“用牛顿第二定律”,果然孙菲菲果断挂断电话, 然后冲进来一条短信--“你是谁?”是啊是啊,我走火入魔了, 可是如果不把那些只是烂熟于心的话,一想到周检测、月考、联考、 一模二模三模、高考....娘嘞....我就会神经质的紧张,坐立难安, 就像被人推下直升机而我还没拉开伞包一样忐忑。所以要消灭我这种人 的话根本没必要动刀动枪动真格,逼我做一张我不擅长的学科的试卷就行了。 我真是...太胆怯了。所以到大楼下我停下电动车,王雨清跳下来轻描淡写的问我 “成绩真的那么重要哦”的时候,我以一种脱离的心情摇了摇头:“也没有。”

“啊....听孙菲菲说她们学校有个女生追你追的可凶了,哎,是吧?” 走到我家楼层的时候我一边掏出钥匙一边贼兮兮的用手肘捣了捣王雨清的肋骨 “你想知道啊?”“嗯哪。”“呵呵。”然后这个贱人就三步两步跑上楼了 空气里残留着不难闻的汗味。

我和王雨清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青梅竹马。 孙菲菲问:“你们就没有那么点浪漫的邂逅宿命的相识?”真浪漫真宿命啊 四岁的时候我和王雨清在家属院的传达室大门口相遇了 他坐在台阶上抱着个比他脸还大的地瓜在那儿啃啊。然后我趁着家长们聊得热络 一个箭步冲着地瓜桑奔了过去,结果王雨清这个禽兽不仅不松手还向地瓜桑头上 吐口水啊。最后我们两个谁也没吃成,弄得脸上手上黄灿灿黏糊糊,像刚从 粪池子里爬出来一样....如此浪漫的相逢以后我们就宿命般的绑在了一起。

我们狼狈为奸无所不为成天捣蛋。后来上了幼儿园有把被人欺负的像小狗一样 在角落里啜泣的孙菲菲纳入了磨下。“冲啊!凑那个天杀的胖子!” “上啊!扯那个天杀的土妞的辫子!”“可芒!抢那个天杀的豆芽菜的冰棍!” 这是那个时候我常用的台词,可见我们的童年是多么的混乱。后来搬了家 我和王雨清还是一个小区而且是上下楼。只是我们上的A中,孙菲菲选择了 离他家近一点的B中。但还是混乱,王雨清自称我和孙菲菲是他的后宫-- “爱妃甲爱妃乙,快给朕看看哪个牌子的鞋比较洋气。”而我和孙菲菲 则大肆宣扬王雨清是我们的好GAY密--“清姐啊,对,我们在楼下游戏城 孙菲菲大姨妈来看她了,你买完饮料别忘了捎一包七度空间....”

所以当时听说王雨清有了爱慕者的时候,我当然抱着十二分的好奇心一探究竟 “你觉得怎么样?”物理竞赛回来后,我一身轻松的窝在沙发上和孙菲菲用座机通话 “相貌还OK,可是人家是理科转艺术,现在学播音主持,我一个文科生离人家的生活 有十万八千里远,呃,其他的不了解啦。”孙菲菲在电话那头用沉重的鼻音作答 我想起她昨晚在QQ人人微博上到处嚷嚷着“流感星人伤不起”。 “对了你今天考试怎么样?”“考试就是为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而存在啊! 考完了我觉得每个毛孔都爽翻了。只是做在我前面的女生被抓住作弊,吓了一跳。” “你的黑头和痘痘还好吗?”“....照顾好你的流感桑吧。”

王雨清是个好青年,他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家境、外形、性格。 有女生追他也是挺正常的事,我对灯发誓我没有半毛钱的想法。 我们纵然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两小无猜 可那些少女的憧憬全都早已溺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中了。 --- “小语妈啊,我们雨清尿床啊,昨晚在床单上整了个世界地图啊。” “我们小语还好,就是他爸做的狮子头他撑死都要吃完,结果半夜起来呕啊。” 诸如此类。所以王雨清在我眼里就是一滩死灰,没有任何一丝可疑的光亮。 “呀!!刚才那个球好帅啊!”“那个六号是几班的啊!”各种尖叫狂虐着 我的耳膜,我的眼前是各种花痴少女失心疯一样的脸。少女,你的鼻涕 都叫出来了,好歹用袖口擦擦好吗。

这是A中B中联合搞得篮球赛,在市体育馆举办。本来是要和孙菲菲辅导数学的 结果那个导师有个会要开,凳子还没坐热就把我们遣散了,我就被孙菲菲拉过来看球赛。 “那个大腿最白的怎么那么眼熟。”我戳戳孙菲菲。 “清姐呗,你们果然是真爱,凭着两条大腿神一样的相认。”孙菲菲掏出手机拍照, “还真的挺白。”我想起上周王雨清上学路上和我提过一次。“我周末有比赛, 你们去看不?”“周六还是周日?上午还是下午?我们周六上午有辅导。” “我X,就是周六上午,你们翘课呀!”“你有没有人性,辅导费每小时 xxx元哎! 粉嫩嫩的人民币啊!你们球赛有重播么?”“....贱人!”“禽兽!”....

“你觉得我们从天而降王雨清会不会感动的直接尿了。”看完了比赛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打算给虽然铩羽而归但大腿依旧白皙的王雨清。 “没准....啊!他看见我们了。这里!”孙菲菲挥舞着手臂, “....唉?”“怎么了?”我看见孙菲菲的面部松弛下来。 “可能....有人会不怎么开心。”“朕来啦!”王雨清热气腾腾的向这边冲 看见他后面还跟着个一溜小跑的短裙女。“就是她,也挺可爱的。” 和王雨清还隔着一段距离,孙菲菲小声说。“我见过....”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那个身影那个面向那么熟悉,然后又那么一瞬间 记忆搜索到了她。“啊....唉?”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物理竞赛有人作弊的事吧。” “....”

晚上十一点,我用了三大张曹植,用各种数字字母数学符号把他们推砌的 满满当当密密麻麻之后,终于心满意足的在练习册一角最后的空隙里写下 “∴椭圆C恒过定点(0,a)”正当我心情大好,在卧室里调着小圆圈舞 内心感叹着我就是21世纪的欧几里得啊,我就是“90后”的华罗庚啊, 还考虑着要不要半夜来包酸奶庆祝我解开了这个堪比哥德巴赫猜想的难题的时候 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我和王清雨已经在一起了,麻烦你滚出他的世界。” 刺眼的屏幕上出现了以上字眼。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不过发件人闭着眼也知道是谁。 “我X!许梦晴发短信向我示威了啊!”我马上发信息给孙菲菲。

“你们好,我叫许梦晴,是....”“打球累死了!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我想起白天的一幕,短裙妞那个最后的称谓刚到喉间就被王雨晴生生堵了回去。 “你怎么回事啊?不是播音主持吗,这整个一破锣啊。”在奶茶店里,我暗地里 掐着孙菲菲的大腿,刚才那个女的的公鸭嗓让我惊魂未定。“是啊,她确实学那个的 本事不行也不怪我情报不准啊。”“哦....所以想去物理竞赛混个名次哦。” “呃....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辅导。”王雨清终于受不了我和孙菲菲磨磨叽叽 嘀嘀咕咕。“哦,辅导老师有事走了,要不你以为我们会放着知性文化消费不去 来看你这低俗的露大腿的体力表演。”我吸了一口奶茶,余光里瞥见对面的 许小姐呛了一口。“你大腿真白。你不会用‘84’洗澡吧?这腐蚀性这用量和范围 真不好拿捏。”孙菲菲一张口,许小姐的脸色快和我的奶茶一样了,哦,我要的抹茶味。

“没有,哪能啊!你知道我一直用的妇炎洁啊。”王雨清抬起头来回一句 许小姐的唇角悬挂的什么?是她西瓜味的奶茶?或者是她本人的鲜血。 于是本来应该在习题中度过的一上午就这么愉快的收尾了呢。 “我也收到信息了,去他妹的。还有,王雨清个傻X。”孙菲菲飞速回了短信。 我差一点就把王雨清给忘了,啊没错,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古人立言: 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和孙菲菲也是从小接受着传统中式教育长大的女孩儿 曾经,我们的尺度也很小。记得刚上初中那会儿,我和他挤在一个被窝里看欧美电影。 每当有男演员出现,他们就是光个膀子露个毛乎乎的胸膛也能让我们脸红到脖子根。 “啊呀我看不下去了,林语你快把屏幕挡起来啊!”“你倒是把视线挪开啊先!” 都是王雨清,总是用他活体男性的生活直播一轮一轮的轰击着我和孙菲菲的底线--- “我快受不了了三角内裤了,我要发炎了。”“爱妃们,朕今天便秘了,郁闷。” “都3G时代了我还没看过3G(三级)片,天哪我OUT了!”“你看(掀肚子), 我这儿长了个粉刺....”王雨清总是这么把她的隐私抖来抖去的,导致我们 一度忽略了他的性别,与他姐妹相称。

可是呢,这次她怎么把许梦晴的事兜的这么严实。他是在保护徐萌清吗? 他视我和孙菲菲如猛虎,怕我们伤及他的羔羊?哈,我们竟有这么不辨是非, 不通情理,还是,他怕许梦晴在意我和孙菲菲的存在?哈,我和孙菲菲的感受 竟这么不重要。我生气了,我感到我的脸上在发烧。我抓过手机 向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回了信息-- “我偏要。” 安静的包间里窝着正襟危坐的四个人,他们安静的夹着菜,安静的喝着啤酒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一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发生好像就有冰块搅动的 “咔咔”声传出。这四个傻X就是我、孙菲菲、王雨清和许梦晴。 座次和那天在奶茶店一摸一样。这是为什么?为毛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个注定尴尬的局吗?我不断地叩问心门,血管里回响着不安的咚咚声 昨天物理竞赛的成绩出来了,我是第三名。“你牛的!赶紧组局吃饭 我们三很久没有一块吃饭了....”孙菲菲不放过任何一个敲竹杠的机会

“行呗,明天中午上完辅导课我请吃饭,唱完歌回家请打车行了吧。” “你真是我的好干妈!”孙菲菲就是这样,谁掏钱叫谁干妈。 今天付到结束,我和孙菲菲找了离我们学校近的餐厅, 孙菲菲还没坐下就先叫了一打啤酒。“今儿个我得和王雨清好好聊聊, 先喝着壮壮胆,让姐给他指条正途。”“明明是你自己真心爱喝啊....” 不过和他聊聊确实有必要。我给王雨晴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她就出现了, 结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许梦晴等会儿也过来,就是....上次那个,记得吧?” 我真想抽他。“你干吗呀,非弄得都不痛快。”孙菲菲话比我快。 “可能你们不熟,她打扮得是招摇了点,可是人挺好的....”王雨清骚骚后脑勺 “你们好上了对吗?”孙菲菲追着玩。“你们....知道啦?”“你怎么好意思说, 是许梦晴发信息告诉我和林语的,清姐你过分大了劲了你,这样的事你都....” 孙菲菲越说越急,最后懒得说了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不知道, 她追了我老长时间了,冬天冒着雪都来送围巾,有空就偷偷溜进我们学校看我打球.... 我寻思着人家都这么诚信了,我不能....”“多久?”“两年吧....” 看来他瞒了还不是一两天。“王雨清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往前探了探身子, “许梦晴不是你想想的那么单纯那么简单。”“哈?”王雨清挑了挑眉毛。

“她都给我们发短信要我们滚出你的世界了!”孙菲菲直接掏手机亮出那条短信 “怎么?不是庆功局吗?怎么成了控诉大会....”王雨清看都没看孙菲菲的方向 “你们想怎么样啊?要我和她分?不至于吧?”“我们只是要你警慎一点 你知道吗许梦晴物理竞赛坐在我前面,她被搜出一整套对外联系的作弊工具 她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知道。”王雨清直了直身子,然后吐字清晰的对着我说 “不是你举报的吗?”我一定是中风了对吗?否则我的面部肌肉怎么会这么僵硬呢。 我一定也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王雨清你疯了吧!”孙菲菲喊了起来 这时候门响了两下,一身酒店妹打扮的许梦晴出现在门口:“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哪能啊,您别客气,您来的真是时候。我觉得我盯着许梦晴的双瞳灼热的快要燃烧起来

“呃....我去上厕所。”一大段沉默后,王雨清终于受不了了 起身出门。许梦晴看着王雨清消失在门口,然后从包包里拿出粉底补妆 一边补一边阴阳怪气的哼哼。“王雨清怎么没告诉我他的两位红颜知己 原来是这么文静的。”说完了还冲我们一笑,她的唇蜜泛着光 整个嘴巴像是浸了猪油。“你赶紧的,哪来的滚回哪去!”孙菲菲一拍桌子站起来 “我怎么着了?我和王雨清在一块有什么错?哼,你们的话我是听完了才进来的。 是,是我给你们发短信是我作弊,可这碍着我们俩在一块什么事了? 我是不那么清纯,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他,你们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 你们凭什么替他做决定,你们自私吗?以为自己是谁啊!”许梦晴怎么会示弱 于是王雨清上完厕所回来一推门,孙菲菲一杯啤酒也正好泼在许梦晴的脸上

翻着泡沫的液体挂在许梦晴刷了几层睫毛膏、弧度好看的假睫毛上 那张精致的脸上妆质量不太好,马上花成一片,眼线在眼角蔓延成 猖獗的图案,好像一团黑色的火焰不可遏制的烧了起来 朋友是什么?要做到何种程度才算是朋友呢? 陪你上厕所看电影,帮你交作业充话费还是借你钱?这算是哪门子朋友 只是客气呀,或者,亲密。真正的朋友,真朋友是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是激昂大义,为你蹈死不顾,是赴汤蹈火肝脑余地,是有求必应知无不言 是今天我们打的难舍难分你死我活,过了一晚我们又能尽释前嫌相拥而泣 是被你骂的狗血喷头还是不要脸的去哄你开心,是明知道你抛过来的是刀子我也会接 是你揍了我一拳我却舍不得还....是啊,朋友真傻。

我一直觉得友情就像那种液体胶水,透明到看似稀薄却黏腻的难以挣脱。 那天王雨清拉着许梦晴离开后,除了公共场合我就再也没有单独与他会过面 他调整了上下学的时间,是我在拥挤人潮中无论怎样伸长了脖子费力的张望 也无法捕捉到他那消瘦的身影。“你们都够了吧!”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王雨清当时愤怒的表情。他咬着“你们”这两个字,眼睛看着的是我和孙菲菲 他和孙菲菲吵了两句,然后转向我。“林语我知道你好胜你要强,什么东西 都要争都要抢,卡是你累不累,或许你都不知道争到了抢到了会有什么结果 你就急不可耐不顾一切的出动了。我不懂你,真的最近几年我开始看不透你 蛋用不着你来教我是非真假,因为你自己也不见得明白什么是是非 什么是真假。”我觉得我的头有点儿疼,我看着王玉清的眉眼在我眼前晃动 然后我就看见了好多个王雨清。我在幼儿园闯了祸,爸爸举着棍子满街打我 那个疯了似地冲上来替我挡棍子的王雨清。

科学课上邻座同学小花孙菲菲的头发黄,孙菲菲哭的鼻涕眼泪一脸。 那个吧一整瓶碘酒倒在邻座头顶的王雨清;孙菲菲发水痘,我锶腺炎 没人找我们玩,那个愣是拉我们去他家打游戏的王雨清.... 他们全都出现了,他们是半透明的,我眯起眼睛,努力想把他们和眼前的 王雨清重叠起来,可怎么也对不上。“还有,祝贺你物理竞赛取的好成绩。” 我的嘴巴张了张,可什么也说不出口。之后,王雨清就拉着许梦晴的手腕 夺门而出了留下盛怒的孙菲菲和呆滞的我,还有没怎么动的一桌菜。 我不明白,爱情可以说死就死,可友情怎么可以?

“你觉得呢?问题出在哪儿?是谁的问题?”后来,我们终于经过了 一模二模三模还有我一想就肝颤的高考,在离开家奔向所谓的“外面的世界” 的前一天,我跑到孙菲菲家里,和她像小时候一样挤在一个被窝里 我们聊到很晚,聊着聊着我就哭了,哭着问了她那样的问题 或许我真的什么都不明吧是非真假,到底是谁的错。是我和孙菲菲多管闲事 太自我,还是王雨请重色轻友?其实那天我还想问最后一句的,我想问他。 “你信吗?许梦晴大概说了是我举报的她这样的话。那么你真的相信吗?” 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不敢。我怕从他嘴里听到任何肯定地字眼。 我怕我十四年孙菲菲十三年我们加起来二十七年和他的友情比不过那个女孩 两年的追求。其实我们已经输了,只是我害怕一再确认这个结局。 我或许输得起,可是伤不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孙菲菲轻轻的说,将头埋进我的颈窝。

也许吧,即使没有那个叫做许梦晴的女孩子出现,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的我们 散落在是世界上不同的角落里,这次会轮到时间亲自动手,他会将那条我们之间 相互挂念的细线温柔地剪断然后不痛不痒,没有眼下的痛彻心扉,没有此刻的刻骨铭心 我们便如此轻易的将彼此遗落在风中了。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你就走吧,趁我们还未老去

睡前故事

更新时间: 2019-08-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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