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岩井
“真正的爱里没有惧怕；相反，赤诚的爱能让人热血沸腾，创造奇迹。”
1
乔文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随父亲去参加远房表姐的婚礼。
第一次见面的表姐夫热情洋溢地夸奖他：“小弟长得很结实啊，一表人才！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时间凝滞了三秒，周围的亲戚们突然捧腹大笑，好不热闹。
乔爸尴尬地解释：“他还在读小学……长得是着急了点……呵呵。”
姐夫的嘴瞬间抿成了一朵菊花，盯着乔文那鬓毛旺盛的脸，一米七多的个子，壮硕的肌肉连连感叹：“不错，不错。”
“不错你个蛤蟆啊！”乔文在心里咆哮。
因为发育过快，长相老成，乔文在学校里经常会被低年级的学生喊“老师好”。一开始他还会解释一番，到后来就放弃了，淡淡地回“哦”。每逢周一规定穿校服的时候，走在路上总能受到各种微妙的关注。
“那个人是学生？壮得跟只大猩猩似的。”
“哇！这大猩猩还在读小学？这得留多少次级啊！”
“肯定是不良少年！”
“别说了，他往这边看了，看起来好凶啊！妈呀！”
“喊大猩猩的给我死出来！我捏死你信不！”乔文在心里仰天长啸，但最后只化作无奈的一声叹息。
虽然诸如此类的议论他已经见怪不怪，但每次心里还是会隐隐难受。
喊大猩猩的给我死出来！
我捏死你信不！
当时电视上老在放《名侦探柯南》，当那句熟悉的开场白——“他外表看似小孩，头脑却如大人般聪明，他的名字叫名侦探柯南！”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感慨神伤。
“上天啊，你为什么让我以小学生的心灵承载一副成年人的躯体呢！”
2
早发育的乔文小朋友情感也早熟，早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乔文初一那年，隔着窄窄一条小巷的对门搬进来一户人家。那天是周末清晨，熟睡的乔文被搬家的动静吵醒，睡眼惺忪中打开窗户——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
那是个娇小的姑娘的背影，留着长长的马尾辫，目测可能是个小学生吧，穿得挺好看，橘色暖暖的毛衣，粉色的帆布鞋，背着一个大大的小熊模样的双肩包。
乔文觉得这个小学生的装束很舒服，忍不住想看看她的正面。
“转过来，转过来，转过来。”乔文躲在窗户后面，盯着小女孩的背影，像念咒语一样叨咕。
小女孩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陡然转过了身。
看着对面二楼头发乱糟糟的大块头男生，捧着下巴跟个小孩子似的望向自己，小女孩“扑哧”一下笑开了花。只这轻柔一笑，却像一把飞刀扔向了他。
哎呀！乔文应声中刀，一下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头发根根荡漾。
这时小女孩又踮起脚尖，对着他挥手打招呼。
这一刹那，声音凭空消失了。
麻雀、人影、脚步、单车，一切场景都成了背景，无声静谧，遥远而模糊。
只有光线从遥远的恒星穿越无数星辰洒在小姑娘的脸上，柔软和煦，叩响了他情窦初开的少年初心。
“好美啊。”乔文的脸“嗖”地通红，连忙向后倒在床上，手按着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地鼓动。
“什么情况。”他抓过被子，把自己埋在被窝里独自消化。
小女孩一看男生不见了，歪了歪脑袋，转身蹦蹦跶跶地帮父母搬东西去了。
3
再次见到女孩，是在第二天傍晚。热情的乔爸和女孩爸爸笑着坐在院子里寒暄，聊完还让对面一家来家里吃饭。
当乔文慢悠悠地从楼上穿着拖鞋挠着后背走下来时，看到小女孩正坐在客厅里乖巧地看电视。
“哎呀！”乔文立马像野猫见到人一般迅速地冲回了楼上。
当乔妈妈做好一桌好菜，大家都已坐上餐桌时，乔文的位置还空着。
“阿文怎么还不下来啊，叫了他半天了。这么不痛快！”乔爸抱怨，走到楼梯口大喊，“阿文，礼貌点，快点下来，晚上家里有客人。”
“哎，来了。我刚在上厕所。”
然后楼上下来了一个西装笔挺，头发笔挺，身姿笔挺，精精神神的年轻人……
乔爸看得目瞪口呆。
“哥们你谁啊……”
“你儿子啊！”
“你穿我西装干吗，还用了摩丝，这是要去找工作面试啊！”乔老爹一脸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
“这个……家里来客人嘛。我穿得正式点。”
“放你姥姥的屁！”乔爸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当乔文来到饭桌前，女孩一家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心想怎么这人在家里穿得那么正式。
“乔哥，看你年纪不大，儿子都这么大了，结婚很早吧？”女孩爸爸笑问。
“哈哈哈，我儿子才十三岁啦，今年刚上初一，发育快，小学四年级就一米七了，看起来老相。”
“真的很老相，哈哈。”女孩爸爸也大笑起来。
“喂！那也不要说出来啊……”乔文在心里翻白眼。
“哦，还没介绍，这是我女儿，叫璎珞，姜璎珞。”女孩爸爸介绍道。
这画面怎么这么像相亲……
“叔叔阿姨好，弟弟你好。”说到弟弟的时候，璎珞浅浅地狡黠一笑，乔文看得心脏又是“扑通”一跳。
等等，弟弟？！
“弟弟？”乔家父母也是一愣。
“哈哈，刚好跟你们家的相反，我们家璎珞发育晚，今年都十五岁了，上初三了也才一米五出头，看起来小小的，跟个小学生一样。”
“老爸真是的，老说人小学生。”璎珞佯装不开心地嘟起嘴，看得乔文内心澎湃。
乔文看着姜家父母个子都很高，心里邪恶地闪过一秒“莫非不是亲生”的念头。
“当然肯定是亲生的，我们家的人都发育慢，我也是二十多岁才长高的，哈哈。”姜家老爸好像看出了乔文所想一般连忙解释道。
“那是，那是。发育晚好，发育早容易谈恋爱。”乔爸拍拍乔文的肩若有所指地说。
听到谈恋爱三个字，乔文耳根莫名地就红了。
这之后两家人越来越熟，也经常互相串门，一起打麻将。姜家老爸是做玉石生意的，经常出差四处跑；乔妈妈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超市，每天开得很早，关得很晚；璎珞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小姑娘，长相甜美、乖巧懂事、聪慧好学，再加上一些女孩子的娇俏温柔，简直男女老少通杀，很快成了乔家父母嘴里常提起的“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姑娘，乔文怎么不动心？
4
当别的小男孩还处于对女生有好感就老是欺负她的幼稚阶段，乔文已经领悟，喜欢一个人就要保护她，让她开心、让她笑。
且这一喜欢，就再也没改变过。
听璎珞说有社会上的小流氓总是在放学路上堵着她要交往，乔文第二天就将两块砖头放进了书包，一放学就冲到校门口，找到那个小流氓，叫到无人的空地拿出砖头说：“如果你再找姜璎珞，我就跟你拼命。今天，先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说完，就举起砖头“啪”地砸到自己脑袋上，顿时血流满面，看着触目惊心。
小流氓被吓了一跳，看着一脸剽悍的乔文讪讪道：“算你狠。但我们人多你打得过来吗？”
说着背后三个瘪三就凑了过来。
“哼。”乔文冷笑一声，又举起另一块砖头，掀开胸口狠命一砸，顿时胸口流出一摊鲜血。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怕痛，扛都扛死你们！”乔文吼道。
这次对面真的怂了，吐了几口口水，灰溜溜走了，毕竟是欺软怕硬的胆小鬼。
乔文等他们走远了，捡起砖头“嘿嘿”笑起来：“傻帽，空心砖，加包猪血就把你们吓尿了。”
璎珞急匆匆找到他，看他一脸血吓得哭起来。乔文笑得更开心了，就是不解释。
“快点跟我去医院，你这样会死的。”小只的璎珞过来拉大块头的衣角，乔文只是“嘿嘿”傻笑。
“你不会被打傻了吧，阿文？快点包扎一下啊，好多血！”璎珞吓得手足无措。
“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了，让我赶跑啦！”乔文看着璎珞关心的样子好开心，好开心。
然后他脱下外套往头上擦，血一下就被擦干净了大半，头上一点伤没有。
“骗他们的啦，这都是假的。砖是空心砖，不疼的，血是猪血，放塑料包里粘在砖上的。你看，一点事儿没有嘿嘿。”乔文拍拍脑袋大笑。
“你个神经病，吓死我了！”璎珞一边笑，一边哭。拉着乔文的衣角，久久没有放开。
有一天早上，乔文推着自行车嚼着白煮蛋出门，看到璎珞在对门鼓捣着车链子。
“怎么了？”乔文走过去问。
“车链子好像掉了，我在检查。”璎珞已经一脸汗，看来费了不少工夫。
乔文一看手表，这还有一刻钟就要点名了，迟到可是要扣分，还要写检讨书的。从家去学校骑自行车起码十分钟，走路估计要半小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不怕痛，扛都扛死你们！
“对了，我可以载她啊！好机会！”乔文心中暗喜，一回头发现自己的是辆赛车，没有后座……
“你骑我的车吧。你先去上学，我最擅长修车了，交给我吧。”
“这样好吗？”璎珞擦着汗一看表，才发现快迟到了。
乔文一边把车座放低，一边拍拍胸：“相信我啦，no问题！”
“那……你迟到了怎么办？”璎珞还是不愿意。
“你是好学生，我是差生，我迟到没关系，老师都习惯了。我要是迟到你请我吃肯德基吧。”
“嗯……可是……”
“哎呀别磨蹭了，做人要干脆！快走快走！时间宝贵！”乔文将车推到璎珞面前，接过璎珞手里的工具鼓捣了起来。
璎珞看看他，抿了抿嘴，终于骑上车赶往学校。
那天乔文还是迟到了，等他修完车发现肯定来不及了，于是也就不急了，反而觉得肚子很饿。
于是他骑车到学校附近的面馆吃牛肉面，这时有个声音在后面问他：“你不用上课吗，还在这里悠闲地吃面？”
“关你屁事哦，肚子饿了就要吃饱嘛！迟到算什么。”乔文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一转头，发现是校长。
于是早操结束的校长训话时间，成了乔文当着全校念检讨书的时间。他还故意念得普通话有些不标准，什么“不好一丝啦，拖全校后腿啦。”“没有一个学生的自嚼。深感羞贵！”惹得师生们一众大笑。只有姜璎珞，一边捂着嘴笑，一边流出了眼泪。
璎珞看看他，抿了抿嘴，
终于骑上车赶往学校。
5
中考结束后，姜璎珞考到了市重点，住在了学校。
新学期，每天早上醒来，乔文会打开窗，愣愣地看着对门发呆。
他总会想起姜璎珞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偷偷对他说的话：“乔文，我在那里等你。如果你做得到，我愿意接受你的喜欢……在那之前，我不会再见你，答应我。”
说完，姜璎珞飞快地亲了乔文的脸颊，随即一脸绯红逃回了屋子。
“嗯……”乔文傻住了，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定会的，一定！”他的眼中冒出了神圣的光芒。
“老师，我努力一下，有没有可能进市重点啊？”乔文问班主任。
“嗯……理论上一切皆有可能。但你能不能先争取上课不睡觉？你又不是爱因斯坦！”老师咆哮。
“哦，那我以后晚上不玩游戏了。”乔文一脸认真地点头。
乔文把游戏机锁了起来，把漫画书都烧了，又把滑板和模型玩具全都送给了亲戚的小孩。
“完了完了，儿子你这是要出家了吗？有什么想不开的跟爸说，爸会努力的！”
晚饭的时候，乔爸一脸愁苦地拉着儿子的手，情深意切。
“不是啦，我只是想好好读书。”乔文淡淡地回道。
乔爸愣了三秒，喝了口酒，看了会儿天花板，又喝了口酒。
“你老爸我没喝多吧？”
“没有……”
“哈哈哈，你听到了吗，我儿子说要好好读书，哈哈哈。”乔爸拍着桌子狂笑起来，乔妈也在一旁捂着肚子笑。
“这一家子都有病吧……”乔文坐在笑声中，一脸窘样。
不过之后，乔文还真是焕然一新，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神经病。
他成了全校每天第一个到学校的人，每天的晚自修也都自觉待到最后才离开，一下课就追着老师问问题，问到下节课铃响为止。有时候老师上厕所都跟着，有次还跟着女老师到了女厕所……
那些成绩好的人可就惨了，乔文经常堵在路上，一脸凶神恶煞地问他们：
“快，把你们今天的笔记交出来！”
“你！把你学习的方法告诉我！”
“你的作文写这么好，都看了些什么书？写给我！”
“你的数学这么好，做的哪些习题集？给我抄下来！”
“这次考试考前三的都给我留下！我要跟你们讨教经验！”
大家都知道连社会上的流氓都不敢惹这家伙，只好硬着头皮配合。但乔文的好学，似乎没有上限。
年级第一的学霸有一天晚上去奶奶家吃饭，突然发现乔文坐在饭桌上和奶奶聊天。
“你在我奶奶家干吗？！”学霸把乔文拉出去怒问。
“据我多日调查，你每次月考前都会来奶奶家吃饭，这里面必有蹊跷，所以我想方设法跟你奶奶套近乎，也在月考前来你奶奶家吃饭，沾沾运气，嘿嘿。”
“你脑子有坑啊！”
还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至今流传在这个学校里。
这样奋斗大半年后，某次月考前，乔文突然当着全班的面宣誓：
“这次我要考进班级前十名，考不进我就绕操场跑十圈！在场的所有人为证！”
又一次月考前，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乔文。
第一次没考进，他果然当着全班的面绕着操场跑到瘫倒在地。这言而有信的态度，让全班同学心悦诚服。
第二次考进后，第三次他又说：“这次我考不进前三，我就穿条内裤跑三圈！”
众人欢呼雀跃！纷纷鼓舞学霸们努力争取让他裸奔。
裸奔那天，全校都轰动了，一大半同学都在操场上为他呐喊助威。
校长又好气又好笑地批判他，但念在他初心甚好，也不给什么惩罚，只是让他下次发誓的时候别再虐待自己。
乔文心领神会。
又一次月考前，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乔文。
乔文“唰”地站起来，表情凝重地说：“经过我爸同意，我决定，这次月考考不进年级前十，我就请全班吃肯德基，吃到饱为止！”
群情沸腾，万众欢呼！（那个时候，肯德基还是很高档的存在。）
每个同学都燃起了斗志，这么励志的一个代表在眼前，让人觉得学习这件事变得超级热血！
很不幸，那次考试乔文刚好年级第十，宣布成绩的那一刻，全班嘘声一片，捶胸顿足。连老师都忍不住打趣说，从来没见过考试排名会变成全班的赌博游戏，还这么积极向上。
此时的他，已经成了整个学校的传说。
终于，到了中考那一刻。乔文迟迟没有立誓，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新的赌局。
一次早操结束后，乔文突然窜上主席台，拿出喇叭对着全校师生喊道：
“我，乔文，在此郑重宣誓！全校师生为证！”
整个学校都轰动了，班里的人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也受感染欢呼鼓掌，还有大叫乔文名字的，大叫“好帅！我爱你！”的，简直像演唱会现场。
教导主任连忙叫体育老师们去制止，校长一摆手，微笑说：“青春难得疯狂，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乔文深吸了一口气，当着全校大声说：
“如果我考上市重点，我就用尽生命去追姜璎珞，追到死那一天，也要和她在一起！”
全场哗然，口哨声，嘘声，笑声，骂声，欢呼声，简直high成了嘉年华。
“太刺激了！”男生们说。
“太感人了！”女生们说。
“神经病啊！”老师们说。
“阿嚏——”不在现场的姜璎珞突然大打喷嚏……
不过这次校长绷不住了，给了他一个警告。乔文也无所谓，反正很快就要离开学校了，而关于他的故事，却将一届一届地流传下去，成为这个小镇中学的传说。
6
中考成绩发布的那一天，校长第一时间查了乔文的成绩。看到分数的那一刻，他笑了：“臭小子，真有你的。”在他的教学生涯中，这个学生令他永生难忘。
青春难得疯狂，
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几乎全校都在互相询问乔文考进了没有，当知道确定的消息时，每个人都在为他欢呼，为他的勇敢与努力，发自内心地祝贺。
那个暑假，乔文的家门口每天都有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陌生人，还有不少来朝圣取经的学弟学妹，更有一些老师请他去给班里的学生做演讲。
然而大家最期待的，还是看到姜璎珞，以及他们两个是否能够在一起。
此时的璎珞已经慢慢长高，长成了娇俏少女，亭亭玉立。她在学校也不乏爱慕者，写情书的，直接告白的，不曾断过。
然而最初那两次笑着的眼泪，早已夺走了她的心。
乔文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她家门口，斜倚在墙上，摊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一脸灿烂地展示给璎珞看，满脸你快表扬我的表情。
“我已经说到做到咯，也不知某人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呢。”
璎珞抿紧了嘴，脸颊绯红，两只食指互相绕着圈圈，看着乔文。
笑意盈盈，娇柔无限。
“嗯，算数。”璎珞轻轻说。
乔文拍着胸脯跟个大猩猩一样大叫：“成功啦！万岁！”
“万岁——万岁——”突然，巷子一端传来巨大的欢呼声，一大群围观群众从巷口涌入，还有不少人带着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起。无意经过的路人还在询问是不是有明星在拍戏。
有人带头喊：“在一起！”大家齐齐对着两人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姜璎珞吓了一跳，看着乔文：“你个大猩猩，这么快就有花果山了。”
“是啊是啊，哈哈哈。”乔文只是傻笑，他已经开心得不知道说啥了。
而两个人的手，早已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7
十二年后。
小镇学校的大礼堂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乔文那一届的老校长、老师、同学，甚至很多校友都前来参加，见证了这段校园爱情的美好结局。
其实人生真的很短暂，
真正能折腾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
婚礼的新娘与新郎，自然是我们成熟的乔文与娇俏的璎珞。
二十七岁的乔文长到了将近一米九，留着有型的青皮胡，两眼炯炯有神，散发着男人魅力。
二十九岁的璎珞依然犹如少女，娇柔可人、眉眼纯净，嘴角始终微微扬起，透露着幸福。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曾经的见证人相信了爱情的神奇。
校长笑着对在座的师生发言：“事实证明，其实早恋也可以很美好啊！学生要谈恋爱没问题，但是一定要找个有担当的，你说那些一见到老师就把女生的手甩开的，要来有什么用！”
大家笑成一团，纷纷称是。
婚礼上，大家起哄让新郎新娘发言，传授爱情秘籍与感悟。
新娘笑着说：“要追自己喜欢的人，关键还是要男生主动啊，女生一旦为你又哭又笑，就是真的把你放进心里了。一定要勇敢忠于自己的内心，勇敢的人很有魅力。”
新郎很认真地说：“其实人生真的很短暂，真正能折腾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应该说出来，当你有机会争取的时候就要全力去爱。生命不会给你读档重来的机会，一切的意义都只在它发生的那一刻。不要等。不要在以后讲这个故事。你自己就可以写最美的故事。”
众人掌声雷动，其中老校长鼓得最激动，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
新婚洞房夜，乔文已经因为喝得太多提前呼呼睡去。璎珞依偎在乔文的肩上，轻轻反扣乔文厚厚的手掌，紧紧相牵。
“没想到这个年代，还能有我们这样第一次牵手就一直到结婚的爱情……”
侧头看着这个男人孩子般的睡相，她笑着感慨：
“想不到我人见人爱的姜璎珞，最后会跟一只大猩猩牵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了。”
说完嫣然一笑，只觉世间再无别的声音。
更新时间: 2021-07-15 1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