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拾依
每一个文身背后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你不会拿自己的文身去讲别人的故事。
文身的意义并不是单纯的图案是否时髦好看,而是多年以后,即使这个图案不再时髦你也不会后悔,不会嫌弃它,因为它记录了曾经那个年轻的你。
成长的过程里,我可能不断被淘汰、被遗忘、被抛弃,但文身会陪我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你有你感人的故事,我却也有我存在的意义。其实我们都不坏,只是偶尔有些无奈。
A
烙在表面上,却刻在了心里,我们喜欢自己有故事,或者说喜欢自己看上去像是有故事。有些照片一张就是一个故事;有些名字,一个就是一个伤疤。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陈词滥调的故事,就像你已剪短的长发,久了还是会怀念,就像文身都洗掉了,别人还不忘追问那里以前文的是什么。后来我不再追在你屁股后面问个不停,只因胡志明粉色教堂里,你答应了我以后给我当伴娘。
在很多叔叔阿姨辈分的人眼里,女孩子抽烟喝酒有文身那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家门不幸。我第一个接触到有文身的女孩子是在高中时代。
深圳校服被评为中国最好看的校服,刘亦菲都把它穿出了神仙姐姐的风范。深圳小朋友却不以为然,嫌它这里没有收腰,那里又太长。稍微有点时尚感的女生都改过校服,我其实也改过一次,结果大半夜被爸爸罚在门口站了两个钟头,所以我更羡慕那些能把校服穿出时尚芭莎即视感的女生,梅子就是其中一个。
我第一次看见梅子的文身是因为她饭卡掉了,弯腰捡饭卡时因为校服太短,我直接看到了她的腰上有一串条形码,文的。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个午饭的时间都跟在她屁股后面,“文身到底疼不疼哒?是不是要拿针一直扎一直扎啊?那文了能不能洗啊?会不会掉色啊?要不要打麻药啊……”梅子被我问得把裤子提了提,转过身对乔少说:“乔少,江湖救急,这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其实梅子文条形码是为了掩盖第一个文身,那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无论是80后还是90后,初恋时我们都以为自己还活在牵了手就能白头偕老的70时代。高三那一年梅子换男朋友的速度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那年她作为美术生在外面待了四个月,回学校时见她脖子底下贴着创可贴,贴了一天不见她撕,两天不见她撕,一个星期不见她撕。于是“十万个为什么”又忍不住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让我自己撕开,我居然想也没想就撕开了。一个文身,两个文身,三个文身……贴创可贴只是为了不被教导主任抓到。梅子半年内交了四个男朋友,身上多了四个名字,也多了四个创可贴。她说过:“文身有毒。越文越上瘾,就喜欢那种被针扎,麻麻的感觉。”我说:“你有病吧!这么糟蹋自己!”
截止到大二那一年,梅子身上有12个文身,除去四个名字,一个条形码,一个克罗心标志,肩膀上一个妈妈名字的缩写,其他的都是权志龙同款,里面还有三个是她自己上的色。
“你有病啊!文多了权志龙就是你的啊?!”我骂她。她眯着眼睛笑了,“一半我的,一半你的,好不好?”我真想骂娘,都快委屈哭了,天晓得她因为文身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
正月的时候,一次我们在排号吃饭,一个小朋友拿着商场发的气球跑过来,把我们的腿当成圆柱,转了好几圈。梅子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儿的妈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过小孩儿,小孩儿的左脚差点被自己的右脚绊到。“以后看到这种不三不四奇奇怪怪的人,躲远点!”小孩儿的妈妈是用潮州话说的,本来可以压低声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拉高了分贝,可能以为我们听不懂吧。众人愕然,只有梅子一个人还嬉皮笑脸地逗着小孩儿玩。
那天晚上,梅子发了条朋友圈,“总会听见有人说,哎哟,你一个女孩子还抽烟,像什么样子,还嫁得出去吗?!我的天啊!你居然还有文身,你以后怎么工作啊?!啊咧,你居然又抽烟又有文身,你是放弃人生了吗?谢谢你哦,我只是抽烟文身,不杀人放火,既然在你眼里我这么危害社会,要不要我帮你报警?”乔少在底下评论,“老实交代去哪里复制粘贴的?这么啰唆可不像你的风格,咱家梅姐都是直接爆粗的好吧。”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温柔不乱发脾气,其实梅子也是啊,只不过是兑了点雪碧,得捧着,乱晃就会炸。
梅子是那种三更突然想吃鸡腿就无法等到五更的偏执狂。比如她突然想吃提拉米苏,就会一口气吃几个,然后几年也可以不碰一下;比如她突然喜欢上了一首歌,就能听上一个月单曲循环,然后删掉永远不再听;比如她在外面逛街,逛着逛着会给你打很多个电话,就只是为了叫你给她叠一下床上的被子。我说梅子你这是病啊,得治。你说药太苦,只好放弃治疗了。对吃都这么执着的姑娘,对人能将就到哪里去?
梅子在八月长安的签售会上第一眼看到Seven就跟人家一路搭讪,十分钟摸透了人家的兴趣爱好和家底,估计连Seven自己都心有余悸,这妹子该不会是来碰瓷儿的吧!“磨磨唧唧的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看一眼看两眼都没有擦出火花来,还怎么处对象!那要是看对眼了都不试试,留着过年和你抢红包吗?”梅子如是说。群里的女生都羡慕梅子可以爱得这么理直气壮,毫无保留,群里的男生都羡慕Seven可以遇到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神经大条的女生。
典型的处女座代表Seven同学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跟上梅子的节奏,例如凌晨两点跑去m记点了六个不同口味的汉堡,两人东一口西一口终于找出了最好吃的;例如梅子突然神经兮兮地问Seven:“知道502胶水粘什么粘得最紧吗?是手指啊!哈哈哈……”说完就把自己粘了502的手强行牵上了Seven的手,于是两人像连体婴一样过了一天。Seven无奈地说:“还好我是左撇子。”
一次梅子心血来潮了,“走,我们去野营,你回去带帐篷,我去准备烧烤。”Seven一张黑人问号脸,可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然后两人就真的找到某座荒凉的大桥,在大桥底下架好了烧烤架。梅子开始在群里喊:“快给个人来啊,我们准备了可多吃的了!”Seven说:“快来快来,桥上车开来开去的怪瘆得慌的。”乔少说:“梅子你是不是又没看天气预报啊,今晚台风在福建登陆不晓得啊。”“哎呀,福建还远着呢,坐动车都要两个钟头,怕啥呀。快来,顺便带个驱蚊水来,我都快要被咬死了。”我们一人发了一个红包以表慰问,然后缩进了自己的被窝。
总之,这两个人组合到了一起,就像鸳鸯火锅一样,一半温柔,一半浓烈。
梅子想要的生活是:有自己的工作;可以学习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有几个可以陪你逛街喝酒泡夜店的朋友,几个就好;可以陪爸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有,要遇到一个从此不会让她举棋不定的人,那人可以陪她从纽约街头跳到莫斯科郊区,可以一杯一杯地帮梅子顶酒,然后她再扶他回家……哦,不用说,Seven就是梅子认定的那个人。Seven最喜欢听薛之谦的歌,于是梅子的歌单里全是一个人的声音。
梅子生日的时候,Seven特地建了个群,把我们都给拉了进去,各种出谋划策该送梅子什么。这么大阵势,搞得我们比梅子还期待。梅子倒是看得很透彻,提前跟我们打了招呼,“理科男的世界你们不懂,相信我吧。”
只见包厢里Seven严肃地拿出了黑色礼盒,我们一阵起哄,梅子拆开了蝴蝶结,我们闪光灯一个个地都准备好了。经过实践证明,Seven这种学霸的思维果真是尔等凡人不能想象的!一整箱养乐多!简直有毒可怕。
梅子哭笑不得,“你送我这么多养乐多干啥啊?”
“你不是最爱喝养乐多吗?我问过你呀。”
“那也不能买这么多呀!这玩意有保质期啊,哥!”
Seven哥倒是不慌不忙,“来来来,大家一起走一个。”于是我们一人抓起一排,连包装都不用拆,一排插五根吸管,像吹箫一样豪饮。你会看见一个很滑稽的画面,其他包厢都在怼酒,我们却在怼养乐多。
前台的小哥也被吓得一懵,“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是不能外带酒水的。”
梅子眼珠瞪得比鹅蛋还大,咬着吸管说:“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小哥那表情,简直了,堪比现实版的蒙奇奇,“生……生日快乐。”
“谢谢啊,来,你也来一排。”
2014年的时候,梅子决定开家店,我们一群人围着一只烤鸡在出谋划策。
“梅子,要不你开家烤肉店吧。”
“咦,这个可以有。”
梅子看着那只差点连骨头都不剩的酥皮烤鸡,连忙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迟早会被你们吃穷,肯定是厨房很忙,前台很闲。”
“那要不卖衣服?反正你的衣柜堪称是欧洲站最新季度的展览会,小可还可以给你当模特,秒杀淘宝爆款。”
“不要不要,我可不想把书房也变成衣帽间了。”
……
最后,梅子开了一间酒吧。
“梅子,你可真是小瞧我们了,就不怕我们把你喝穷啊?”
“我不怕,大不了拉着梓枫当垫背。”
梅子的酒吧那装修可真的是随心所欲到不行不行的,想到一出是一出,今天在这儿加个低音炮,明天又把墙刷成暗黑风格。隔音墙把酒吧隔成两个部分,一半是各种红酒小资,吧台以照片墙做背景,台上是古典吉他和架子鼓;一半可以用来轰趴,各种颜色的帆布鞋绑在灯上做装饰,各种形状的灯泡闪瞎了我们的钛合金眼。酒吧没有开在商业区,开业那天梅子也没有发朋友圈求转发,老板娘在吧台上踩着地鼓,挥动着鼓棒,留我们一群人干着急。乔少说:“我说梅子啊,你这样可不行,肯定不出三个月就得关门。”她却像只树懒一样,慢条斯理地打开视频,左摇摇右晃晃,带着Seven到处参观。
对了,Seven也是那一年到了澳大利亚读研究生。从来都不会挑礼物的Seven在机场又给梅子准备了蝴蝶结黑色礼盒,里面装着520片暖宝宝,“一到冬天你就变成冰雪公主,没有我的超暖羽绒服口袋了,出门时就记得带两包在身上吧。”
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到一种境界,是不是就是即便自己要离开了,也要想尽办法让她在冬天暖一点?26寸的行李箱装下了他所有重要的东西,除了梅子。
那时候是冬天,梅子冷到连鼻涕流下来都没有感觉到,Seven很自然地就上手帮梅子擦掉了,就和小时候妈妈帮我擦鼻涕的动作一模一样。哄女朋友睡觉的小故事
“为什么是澳大利亚?”梅子问道。
“塔斯马尼亚,世界的尽头,地球的心脏,我最想要定居的地方,以后等你也来了,我带你到处看看你就明白了。我可以养自己,也能养你。”
说回酒吧,是我们低估了梅子美貌的杀伤力,一条微博横空出世,她一夜之间成了最美最酷的酒吧老板,吧台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各种问路求定位,留我们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在一旁看傻了眼。美名越传越响,三天两头就有Play Boy跑来包场,各路神仙都变着法来讨好老板。梅子果真是做生意的料,没有一次喝醉,没让一个人逃单。吧台上每天都很热闹,偶尔有人上去文艺一把,偶尔有人上去发一批狗粮,更多时候是梅子老板拿着杯酒在那里晃一个晚上,来个人搭讪她就抿一口。
2015年,Seven全家都移民到了澳洲,Seven研究生还没读完就和墨尔本的一家医院签了合同,毕业后直接在墨尔本工作两年。梅子在群里发话了:“大家都把星火3600什么的捐出来。”有人回道:“那玩意儿不得劲啊!背完了还是不够调戏老外的。”
我和梓枫花了一个下午陪她逛书城,她拿回来厚厚的几本英语书,各种自称最地道,各种标榜七天速成。这段时间如果你逛梅子的酒吧,会看到角落里,美女老板捧着一本单词书在牙牙学语,除非有人喝醉了闹事,否则吴彦祖来了她都不带急眼的。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梅子也越来越可爱,小绒靴小披风,即便不刷睫毛膏,不戴蕾丝花纹的美瞳,扔在场里她也仍是那个台风眼。所有的改变和不变都让我们误以为没过多久,我们心目中的女主角就能打破两个小时的时差,和电视里演的那样,和人们预期的那样,和大家希望的那样……
我以为我以为的不会只是我以为,后来才知道世界上根本不会有按照剧本好好演戏的好演员。
2016年,Seven的姐姐给梅子寄来了一张Seven和一位悉尼姑娘的婚礼请帖。至今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分的手,就像小时候她不让我看她的文身一样,这一次她也不让我们知道。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告诉我们:“原来生活真的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会有前任的请帖。”只是突然有一天,很会做生意的老板在自己的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踩着酒红色漆皮高跟鞋一手挥动着鼓棒,一手抓着话筒高喊:“今晚我包场!大家伙都快操练起来哟!”
一片喧哗起哄……
刚喊完麦,梅子就是一阵狂吐,杏色的纱裙被染成一片红色,和高跟鞋看起来更配了。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梅子连忙抓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失望地松了手,手机正好落在刚刚那片呕吐物上,浸了湿,再也开不了机。
头发被扯得打结了,梅子又把酒吧里最后几箱酒搬到了大街上,走过来一个人就问一句:“你会喝酒吗?”
“会啊。”
“拿去喝!”
又走过来一群人,“哎,你会喝酒吗?”
“我……我不会啊。”
“怎么能不会啊!来,拿两瓶去学。”
过路的小哥被她吓得连忙摆手。可怜了我们这群本来只是想来蹭两杯酒的人,天天却操着卖白粉的心。
梅子就像被成千上万只吸血虫缠上了一样,血液在它们一口一口地吸吮中接近干涸,皮肤在一寸一寸地腐烂,显露于我们肉眼的骨子上都刻满了想念。没有眼泪,但只要我们一安慰,告诉她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她的眼泪就会像吃了两百斤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人总是这样奇怪,很少因为委屈而落泪,却总是在听到安慰的话后泣不成声。
酒吧最后盘给了梓枫,梅子拿那笔钱在塔斯马尼亚买了间小木屋。
“其实地球的心跳声比轰趴里的重金属好听多了。可惜轰趴惯了的我们穿得再文艺也不像个森女。”
“梅子你又不去那里住,干吗还要买?放着养蛀虫吗?”
“算了,就当我给他们随了分子钱。”
……
不知情的路人甲乙丙丁都很羡慕梅子,小小年纪就在澳洲有了自己的产业,可我却一点也不羡慕,因为我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假装自己过得还挺好。梅子买完房子经常说:“没事儿,当你真的很难过的时候千万不要慌,看看钱包和存款,哭出来就好了。”
也不知道Seven有没有看过梅子的文身。
在我们都还没有这么大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梅子可以一直一直这样轰轰烈烈地存在在我们的认知里,直到我们陪她去洗文身。激光枪打在她身上,她说洗比文疼,不仅肉疼还心痛。她说文不过是几个小时,洗掉却得花一生的时间。
梅子后来说,没有谁能真的一直轰轰烈烈地没心没肺下去,无所畏惧这种词都是留给小孩子的。梅子还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买到了盗版的502胶水,走着走着还是松了手。那时的梅子,好似窗外热烈开放着的木棉,爱憎分明,不留余地。
“没事儿的,梅子你看啊,电视里不常说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嘛。”
“别傻了,太阳升不升是太阳的事,你活得糟不糟是你自己的事。”
千万不要在梅子伤心难过的时候去给她讲什么大道理,那时候她真的是聋的。是啊,我们又何苦执着于自欺欺人呢?过去的的确会过去,可明天未必就会更好啊。是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们也都会有新的难过。
以前梅子喜欢熬夜聊天,喜欢抽烟酗酒,喜欢一切独特而叛逆的东西;后来她不再逢人就掏心掏肺,不再动不动就把别人的名字文在自己的皮肤之下血液之上,也开始计较起付出和回报是不是成正比,在很多人眼中她变得很成熟也很自私。好消息是梅子终于学会了爱自己,坏消息是她很难再去爱别人。
“嗨,你知道为什么在八月长安的签售会上我抓着Seven不放吗?那天排队时有个男的站在我前面一直找我搭话,他问我叫什么,我被烦得别过了头。Seven看不过去,就突然把我扯到了身后,来了句,‘我叫张三,她叫李四。’我当时想,张三和李四基因里就注定了是一对。”
我的好朋友是个偏执狂,可这一次,她却再也戒不掉薛之谦了。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青春里唯一的年少轻狂就是偷偷跑去你的城市看你一眼,想假装和你偶遇却久久不敢往前。好消息是我终于没有了勇气,坏消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
我们都不一样,我们又都一样,迎着风背着光,一路前进,一路遗忘。那个夏天吃到一半的冰糖葫芦已经融化,那年海报上的人也已经成为别人的爸爸妈妈,教室顶上的风扇叶转满了灰,喜欢过的人模糊了脸庞,你在星空下幻想着,说着我们的未来,我从未信过。还好,我从未信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背几个单词,就是把你们说过的情话记在这本书里,刻刀被换掉了,故事却还在继续。
曾经再怎么喜欢,到最后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各自的生活。
梅子曾经问我:“十八年前喜欢的人你现在还喜欢吗?”
“没那么喜欢了,也总算还能记得。”
“嗯嗯,可十八年前我觉得傻的人现在依旧觉得傻。多年以后,我希望他还能记得我。”
从此以后,别人的故事里再也不需要我们这群人了,也不需要养乐多了。梅子,你说你不曾后悔与谁相遇,只是感叹于分别时没有好好道别,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很棒,当然,我也是。
总以为会发生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发生;总以为很难,其实能有多难?我不怕,路还很长,难免会有心酸皱眉,我的齐天大圣驾着彩云去迎娶其他姑娘了,而我们也都会在这烟火人间里找到自己的那一个盖世英雄。愿你们此生清澈明亮,不再轻易放手,也不再轻易折腾自己。愿你们都能来日携手真爱有归期!我干杯,你随意。
更新时间: 2021-01-29 1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