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详宁
有没有梦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在我身边。
1
女友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公司和几个做影视的朋友商谈新书的事情，她一开口就带着哭腔，说自己心情不好。
“新工作不适应吗？”我压低声音，想尽快切入主题。
“也不是，也是，哎呀，反正就是心情不好，难受。”她突然用一贯的口吻撒起娇来。
“我这边有点事情，等下班回家再说。”我知道接下来和她的对话将进入死循环，索性直接结束。
“有什么事情比女朋友难受更重要的？不行，你必须安慰我，否则我肯定会哭的。”撒娇又转为了哭腔，女友在某些方面和戏剧演员一样。
她又拿哭吓唬我，这次我不会上当了。
“别闹了宝贝，我先挂了，真的很重要。”没有听完她那声尖叫，我就挂了电话，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再哄她了。
她总是这样，就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动不动就耍小脾气，不管我在忙什么，她只要心情不好，必须第一时间送上安慰送上拥抱送上亲吻。她常常拿心灵鸡汤中熬得最烂的一锅灌给我喝，说什么一个女人遇到一个好男人，一辈子都不需要成熟，当一个女人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坚强，就证明她并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是爱她的，我也是一个好男人。所以我从来不反驳她，因为和不讲理的人是永远也讨论不出结果的，这只会让我们的关系越变越坏。我事事顺着她，她要风我就给她扇风，她要雨我就给她洒水，她要天上的星星，我就在彗星来的晚上大半夜不睡觉陪她到天台等星星，哪怕第二天还要早起去上班。
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一直宠着她。她在朋友圈秀恩爱的时候，我都不拦着她，尽管我认为那些都是生活中最琐碎平凡的小事情，根本没有发的必要。但看到她因为别人点赞开心幸福的笑脸，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下班回到家，我照例和往常一样，进门就喊了一声“老婆大人”。
只是这次她没有飞奔过来抱住我亲亲。
我这才想起下午挂了她的电话。
也许是最近工作不顺心，也许是男人也有每个月的“大姨夫”，我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不就是挂了电话吗？至于吗？这都半天过去了，她难道还没有走出坏情绪？
我觉得是时候和她谈一谈了。
2
我比女友大一岁，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她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几乎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而我只是其中一个默默的仰慕者。
女友自幼喜爱文学，写得一手好文章，从小就立志要当作家。那时候互联网文学还没有兴起，大家课下也没有人人捧着一个手机玩，都是看纸书的，一些学生看的作文刊物最为盛行。
女友的名字就常常出现在这些学生刊物中，好多次，一本杂志里面连着发表她两三篇文章，占的版面相当之大，还常常配上她的艺术照。
我也喜欢看书，大家都喊我“书呆子”，我就是在这样的刊物中知道了她，还偷偷将发表她文章的杂志收集起来，专门将她那几页剪下来，贴在笔记本上珍藏。
她的艺术照真的很美，只可惜我一直没有见过她本人。
高考临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我们学校的。说起来，让她“一举成名”的还是因为一次采访。
她高二那年，我高三。忙着备考的空闲时间，我习惯在操场打篮球放松心态。我就是在打篮球的时候看到有人扛着摄像机在录像，周围围了好多人。出于好奇，我走了过去，扒开人群，我第一次见到了她。
她比照片上还漂亮。艺术照容易把人照得失真，她本人更加清纯秀气，没有照片中的浓妆艳抹。她坐在草坪上，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身上，她梳着马尾辫，穿着海蓝色的校服，脸上带着潮红，正对着镜头说些什么。
说的什么我一句也记不起来了。但她那副清纯可爱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以至于后来，每次我俩吵架、生闷气的时候，我就会回想她当时的模样。
只是这样的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3
我又喊了一声“媳妇儿”，屋里还是没有人答应。
这次我倒不着急了，我慢悠悠地把鞋换好，放下电脑包，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边喝边往卧室走。
我知道她一定在床上窝着看韩剧，肯定是戴着耳机没听见。
我推开卧室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房间和早上走的时候一样，被子还没有叠，团成一团丢在床头，枕头歪七扭八。
她不叠被子的理由是晚上回来就可以直接盖，不打扫房间的借口是屋子太整洁就像宾馆没有家的感觉了。
无所谓，她喜欢就好。
我到厨房看了一眼菜架，上面空空如也。她能去哪儿呢？难道是去买菜了？她刚工作，不可能给她安排加班的任务，加上坐地铁的时间，就算是把超市转个底朝天，她也该回来了啊。
我拿出手机，下意识地要给她打个电话问清楚。
但一想到下午的事情，还有她每次耍的小脾气，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威胁，一言不合就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全世界都欺负她似的，我就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我希望这次能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不是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她必须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4
女友是独生子女，而我还有两个亲妹妹，所以我从小就没有体会过被人宠爱的滋味，一直是习惯为别人付出，替别人分担，努力做好一个树洞，必要时还要充当沙包的角色。
她很骄傲有我这样的男友，常常和别人提起，都是一脸的幸福。去见她的朋友时，我们也常常是羡煞旁人的一对，她的闺蜜们总是一脸羡慕，嚷嚷着找男友也要找我这样的。背后说起来，女友都乐得合不拢嘴。
我也很骄傲有她这样的女友。长得漂亮，学习好，文笔好，有梦想，有追求……所有美好的特质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她善良，乐于助人，她有爱心，救助流浪猫狗，她单纯感性，内心柔软，看个《哆啦A梦》都会掉眼泪。
而我常常会抱着流泪的她，轻拍她的肩膀。
乖，不哭。
直到眼泪渐渐泛滥，动不动就哭鼻子，外人看了好像我经常欺负她一样。
我哪敢欺负她呀，我宠她还来不及。我从来没有想过女神有一天会光临我的世界，而且在我的世界赖着不走了。
自从高中见过她真人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她。但我内心自卑，觉得没有底气表白，像我这样的书呆子，她一定不会喜欢的。她喜欢的人应该是高大帅气、英勇魁梧的男生，理科要好，计算机要好，人要开朗幽默。而我学文科的，长得又瘦又小，戴着一副大眼镜，脸上还有很多青春痘。她定是看不上我的吧。
没想到她会喜欢上我。
大学的时候，我们又相遇了。原本立志清北的她，和我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因为喜欢看书，常常在图书馆偶遇，又因为同时加入了文学社，我俩最终说上了话。聊着聊着，就走到了一起。室友们都很羡慕我，说一朵鲜花就插在了我这坨牛粪上。
大学四年，我们每天腻在一起，度过了一生中美好的时光。
我毕业后就来了北京，凭着在大学写的几篇故事，出了书，顺利进入了一家出版公司工作，做着我朝思暮想的职业，那就是与文字打交道。
女友也要跟着我来北京，我怕她吃苦受罪，毕竟每一个北漂开始的几年过得都很辛苦。
她说她不在乎，只要有我有爱就行。
5
我没有吃饭，生气使我的肚子涨得厉害。
我一直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刷朋友圈，一遍又一遍。
女友有个毛病，去哪儿都要定位拍照发朋友圈，看得多了就觉得烦了。吃饭之前不许动筷子，先拍照才行，否则她一拳头就敲你头顶上，还美名其曰给你开窍。
刷着刷着，果然出现了女友熟悉的头像。
“世界和视界，视界更重要。你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九连图，一句话。符合女友一贯的风格。
等等，车水马龙的北京城，餐厅金碧辉煌的装潢，龙虾，三文鱼，刺身拼盘……定位是北京亮餐厅。
原谅我一个宅男不出门，来北京两年了，去的地方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我立马用手机搜索这是个什么地方。
搜完后，我傻眼了。
位于北京CBD最核心的地段，坐落在长安街第一高楼，与中国国际贸易中心遥相对望，银泰中心主楼的66层的北京亮餐厅，可以360°俯瞰整个北京城。
女友去的是全北京最高的餐厅。
6
毕业后，女友依照我们的约定来了北京，与我一起，加入了北漂的大军。
她并没有一开始就找工作，而是想先熟悉一下北京的环境，在我上班的时候方便照顾我。
她说的照顾就是在我每天下班回家给我煮一包泡面。我知道她不会做饭，也没有强迫她学，但是好歹煮泡面也要加一个鸡蛋吧，可是她连鸡蛋都能煮糊了。
我不介意，就算苦的我也能咽下去。谁让我爱她呢。
因为爱她，我不介意每天在公司加完班累得和狗一样，回来还要买菜做饭。我不介意我在厨房烧菜，被热气蒸得满头大汗，她在卧室的空调屋里玩ipad玩得不亦乐乎。
我曾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委婉地提出过要她找一个工作，毕竟在北京生活，两个人的薪水才刚刚能解决温饱，一个人的工资实在支撑不了一个家。
她每次都说，她想当自由撰稿人，想当一个作家，靠稿费生活。
可是当我问她，这个月进账多少的时候，她却支支吾吾不说话。
我想把我的工资交给她，让她每次逛淘宝的时候，切身感受一下钱像流水一样细细流走的感觉。
也许她能有所改变吧。
但是女友好像愈发固执了。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对着电脑写文章，想不出来就抓自己的头发。经常我回到家，看到的是一个蓬头垢面、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憔悴女友。
她有时候会哭着说，自己好像江郎才尽了，再也写不出来东西了。
我安慰她，有经历才有故事嘛，你得出去多体验，多与人打交道。
她说不是的，很多作家都与世隔绝，在深山老林里创作，他们只靠想象就能编出感人的故事，我也可以做到。
我想说，你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简直很傻很天真啊。
可我最终没有说出口。我想等她自己碰壁，当她有一天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时候，她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
这样的日子一持续就是一年。而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逼着自己写东西，写不出来就抓头发。我常常看到垃圾桶里满是她掉的大把大把的头发，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已经工作两年了，渐渐融入了所谓的圈子里，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知道写作不是在家坐着就能写出来的，就算可以，写出来的也绝不是精品。好的作品一定是在沉淀之后的蓄势待发，一鸣惊人之前一定是细水长流。而这些，都需要经历才行。
女友没有经历，从学校过渡到社会的唯一途径，就是窝在我这个合格男友的出租屋中，从小被父母宠着，现在被我宠着，没见过世面，没经历过人生。
又怎么写的出好的作品？
她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投出去的稿子石沉大海，写的文章也发表不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病症在哪里，她还局限于之前的思维中，写的那些文章还和以前的校园作文一样，但又不如学生写得真实，她毕竟过了那个年纪，但一直突破不了这个瓶颈，没法真正超越自己。
她说，你就在出版公司上班，为什么不能把我的小说出版？
我苦笑，我怎么能告诉她，现在出版一本书都是要报选题的，她写的小说，连初审都通过不了。
我怕她听到后更伤心。
她不理解，就哭。想不通了，就哭。
她抱着我，眼泪将我的肩膀打湿，她说是不是老天爷将她的才华过早消耗了，所以现在才给她这么大的惩罚。
我安慰她，别急，慢慢来，会好的。
终于，她答应了我，先去上班，工作之余再写小说。
我松了口气。
今天是她入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此刻距离下午我挂掉她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7个小时。
晚上9点了，她发了个图片和定位。她在全北京最高的餐厅吃饭。
她哪里来的钱？她出门不带钱包，所有的开销都是我来付的。没有钱，那又是谁在请客？这么高档的餐厅，吃一顿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谁会这么大方？
越想越慌，我不顾一切拨通了她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我都等不了了，我想第一时间听到她的声音。
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7
她挂了我的电话。
再拨过去，就是忙音了。
我在微信上发语音，几乎是怒吼道：“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家！”
她不一会儿发来消息：“别着急啊，我才开始吃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小说很快就要出版了，我们公司的老总看中了我的小说，约我出来吃饭谈一谈呢，我马上就要火了，哈哈哈！”
我一下子就急了。
但理智告诉我，此刻我不能发火，女友的智商本来就不高，被花言巧语说得更是昏了头，要是我一盆冷水浇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激起她逆反的火焰。
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最终组织好了一句看似平静的话：“好的，你们慢慢吃，期待好消息。”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太晚回来，我等你。”
我终究对她是没有脾气的，她天真单纯，我不能硬生生将社会黑暗的一面揭露给她，我需要慢慢引导她，让她自己看清社会的真相。就像之前她将新买的手机借给陌生人打电话，还傻傻站在原地等那人回来。当我告诉他那人是骗子的时候，她还和我大吵大闹执意不离开，说我总是把别人想得太坏。最终她一直没有等来那人，才哭着说人心怎么都变了。
毕竟，谁也不能跟谁一辈子。人总要学着慢慢长大。
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我第一次做给她的菜——回锅肉。
她说那是她吃过世界上最好吃的回锅肉。
我基本不在朋友圈发与我生活相关的东西，我不觉得暴露自己的隐私有多骄傲。今天我破例了。
朋友们纷纷留言点赞，有的说原来你深藏不露是个大厨啊，有的说深夜放毒臭不要脸，有的说看得我都饿了，改天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我只在乎她。
但她一直没有回应。
8
我换了鞋就出门了。跟着导航，我找到了这家餐厅，在楼门口一直等她。
十点了，我心急如焚。
她却说时间还早。
我没有告诉她我来接她了，只是默默地等着，终于在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看到了她熟悉的身影。
我礼貌地和她老总打招呼，然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她还沉浸在喜悦中，兴奋地说着自己的宏伟计划，好像接下来她就要成为大明星了。
我只是附和她笑一笑，不敢打断她的幻想。我知道如果我提出非议，她一定会和我大吵，说我不支持她的事业，只想让她一辈子做我背后的女人，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娃，过着平凡平淡无味的生活。
这之后的日子，她每晚都加班，我回到家也懒得做饭，毕竟一个人能凑合就凑合吧，除了叫外卖就是下面条，也提不起做饭的兴趣。
她还是改不了发朋友圈的毛病，每天都换着花样的吃，参加的局越来越多，生活比之前丰富了许多。
因为不放心她的安全，我每次都去接她，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的服务。我说叫她长点儿心眼，她却总说我把人想得太坏。
因为这个，我们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她不听我劝，自以为是，觉得她遇到的都是伯乐，却不知道那些饭桌上的男人都是贪恋她的美色，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她写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矛盾真正的爆发，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
曾经看过这样一段话：“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我想如果不是那晚发生的事情，结局也许不会太糟。
9
那晚，她将近凌晨的时候才到家。
我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浓烈的酒味儿，清晰地看到她裸露的双臂上有红色的痕迹。
我不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她有无数条借口。
这次我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你辞职吧，我后悔让你出去工作了，我觉得我还是喜欢最初的你。”
她醉了，笑着说：“别傻了，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说叫我多经历一些事情，我怎么能遇到这么多机会，体验这么精彩的生活呢。”
我知道她醉了，我扶着她去屋里休息，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当初是你嫌弃我拖累你，现在我有了能力，挣了钱，你还是嫌弃我，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一直很爱你啊！”
我被她的无理取闹震惊了。
她的浓妆花了，不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她了。
我的心凉了，我不愿再让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觉得我们要相互冷静一下。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平静地说。
“直接说分手不就得了。”女友不屑地说。
“你确定要分手？”我反问她。
“分吧！分手吧！”她大吼大叫。
“好的。”说完我回了屋。
她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过约定，无论吵得多凶都不能提分手，只要说出这两个字，就绝无后悔，永不回头。
我的回锅肉，终究没能留住她的心。
10
第二天她意识清醒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我递出和平的橄榄枝。
这次她没等到，我直接打包了我简单的行李，留下了钥匙和房租合同。
我刚交了半年的房租，我还是不忍心她无家可归。
都说分手能让人成熟许多，相信她经历这次分手后应该可以不再幼稚，可以写出更深沉的作品。
祝她好运与幸福。
我狠下心，离开了。
分手后，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也删除了她的手机号，彻底过上了单身的生活，每天没人陪在身边，少了唠叨也少了温暖。
我学会了喝酒，也加入了曾经鄙视的饭局。
我把自己灌醉，强迫自己忘了她。
北京说小也小，圈里人一说大家都认识，北京说大也大，一个人若是不联系，也真可以做到完全不见。
后来我又陆续谈了几任女友，却没有一个人能给我她带给我的感觉。她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活，却在我的心里印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再次有她的消息，是通过我们一个共同的校友，也是她的闺蜜。
闺蜜说，她这几年的感情生活一直不顺利，谈了很多次恋爱，前一阵结了婚，但没多久就离了。哎，她一个人也挺辛苦的，不过事业倒是顺风顺水，她一直追求的梦想也实现了，书一本接着一本，粉丝也越来越多。老天爷都是公平的，给你什么的同时也会剥夺一些其他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她还是和你最般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只能苦笑。
若不是当初我提出分手，她也许不会经历这么多坎坷。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当初的决定做错了。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有没有梦想，其实一点儿也没关系。
重要的是，只要她还在我身边。
更新时间: 2022-09-13 22:09